路胜靠近了仔细看那婴儿。
瘦瘦小小的婴孩原本正哭得小脸通红,可一靠近他,便迅速安分下来,皱巴巴的脸颊居然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他叫什么名字?”
“自全。徐自全,希望他今后能自己的人生安康周全。”美妇柔声回道。
“这个风车送给你。”一旁的小君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蓝色小风车,递给美妇怀里的小婴儿。
美妇笑了笑,接过风车,揉了揉小君的头发。
路胜稍微准备了下,然后郑重其事的用毛笔,在婴儿的左耳上,点下一点朱红。
“祝愿你日后幸福安康。”他笑着道。
“多谢药师!”徐员外笑着留下一条大钱。
一番折腾,徐家人离开后,路胜收拾好杂物,一看时间不早了,最后处理掉几个病人,便也关了医馆门。
回头正要熄灯时,却是看到桌上放着的红色小风车。
他伸手拿起风车,轻轻吹了吹,风车随着气流缓缓转动起来。
想了想,路胜随手将其插进一旁的药材柜角上,作为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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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五年后......
半人高多的徐子君牵着一个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小男孩,屁颠屁颠的在医堂后院跑来跑去,手里拿着蓝色风车迎风转动。
路胜坐在医堂里小心的给人诊脉看病,他已经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一切目的,仅仅只是在这镇子上,作为一个单纯的医生,救死扶伤。
没有什么降临天魔,没有什么亲王世子,这里有的仅仅只是一个医生。
听着后院里不时传来的呜呜叫喊声,路胜将手里的药方递给病人,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多谢路药师。”病人千恩万谢的接过药方,起身离开了。
路胜看了看天色,起身去叫几个小孩子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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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叔叔,许久没来看您了,大约有好几个月了吧?”
艳阳天里,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带着两个家丁,撑着伞走进医堂。
路胜抬起头看了眼。
“是子君啊?”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喜,转眼又是八年过去了。
八年里,徐子君已经从之前的小女童,长大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
“叔叔,子君以后恐怕不能经常来看您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徐子君带着一丝不舍道。
“是城外钟家吗?”路胜也有所耳闻,“那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格敦实,你们会幸福的。”他笑着将自己好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
“这是我被你叫了这么多年叔叔的一点回礼,收下吧。”
徐子君接过礼物,也从家丁手里拿过一个小盒子。
“这是子君送给叔叔的礼物,这么多年,谢谢您的照顾....”说到这里,她眼圈也有些红了。
路胜的外貌看起来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有些老,眼角也有些皱纹,已经不再和年轻时那样清爽俊朗。
“放心吧,这里距离也不远,平日里想来,也可以带着那小子一起来我这里坐坐。”路胜带着一丝柔和道。
接过徐子君的礼盒,路胜又安慰了几句她,两人说了一阵话,徐子君便不得不起身离去,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即将出阁为人妇,不能在男性住所待久。
目送着徐子君离开,路胜重新坐下来,叹了口气。
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
铛铛铛!
忽然门外传来阵阵敲锣声,还有人大喊。
他快步走出医馆,看到很多人围着在街边看热闹,似乎有什么当官的人马刚好经过,正在远去。
“徐家老爷真是了不得啊!咱们这小镇子居然也能出个经视老爷!”
“经视可是能管咱们附近一起的三个镇商铺的大官!以后这徐家可是要飞黄腾达了。”
“可不是。”
听着周围隐约的说话声,路胜目视着那对人马离去,吐了口气,转身回到医馆。
重新坐下,他轻轻打开那个礼盒。
礼盒有两层,第一层是一层暗红色的青蛤草,这种名贵药材是他以前就时常念叨过的,没想到子君一直都记得。
他笑了笑,又小心的揭开第二层。
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淡红色的崭新的小风车,风车的四周都用小木棍加固过了,做工极其精致。
路胜哑然失笑,吹了一下,看着风车急速转动起来,他起身顺手将其插在了药柜一角,和之前那个小时候的风车排在一起。
一阵微风吹进来,两个风车一个慢一个快,一个旧一个新。
.........
.........
咔嚓。
一阵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之下。
路胜刚刚把医馆的门关拢,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开。
嘭嘭嘭嘭!!
“谁啊?”路胜一愣,赶紧回身回到门前。
“是我!叔叔,是我子君!”一个熟悉的女声传进来,带着一丝凄怜。
路胜愣了下,捶了捶自己有些疼的后腰,赶紧将木门重新打开。
徐子君满面憔悴的走进门,刚一进来,便两眼止不住的泪水,跌倒在地大哭起来。
“叔叔....夫君他....夫君他.....”徐子君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轰隆。
雷声炸开。
路胜赶紧去扶起她,门外还站着徐府的家丁,也一并叫进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
“叔叔....夫君...他...他说过,要和我一起走的....他说过的....”徐子君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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