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曾口,由成生家当主成生兼赖与六田家当主六田登直负责把守,俩家的兵势加起来也有近千人。
虽然凭借着木曾口的地理优势挡住了津川家近两个时辰的攻击,但是随着双方的伤亡不断扩大,六田家和成生家的农兵已经有了一些不稳的迹象。
“六田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足轻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我们的足轻不断减少,而敌军的人数反而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恐怕木曾口也只有被击破的下场啊!”成生兼赖焦虑的看着前方越来越不利的形势,着急的说道。
“那么成生大人有何高见呢?”相比于成生兼赖的慌乱,六田登直表现的要稍微要镇定一些,不过六田登直颤抖着的右手也彰显着心中的不安。
成生兼赖咽了口唾沫,“最上义守的援军迟迟不到,想来是要在尾花泽城笼城。我们在城外打生打死,而最上义守却在城里安坐,显然不合情理啊!”
“依在下之见,比如我们也撤退吧。再不济进入尾花泽城笼城也比在这城外和津川家的兵势野战强得多啊!”成生兼赖接着说道。
六田登直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六田家的武士大惊失色的跑到六田登直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主公,不好了!北边半泷口失守,熊野大人讨死,本家。。。。本家的退路已经被津川家堵住了!”
武士话音刚落,成生兼赖便如丧考妣的叫嚷道“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了,这可如何还好啊!”
“这是天亡本家吗?”六田登直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成生兼赖眼神一凝,沉声说道“比如我们投降吧!逃是逃不掉了,打又打不过,投降的话或可保全性命,总比死在这里好啊!”事到如今,成生兼赖也不想着能保全家名什么的了,能保住性命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六田登直右手伸到半空之中,随即又放了下来,认命的说道“投降吧!”
。。。。。。
相比于尾花泽城东面和西面的战事来说,北面战场上的战局就要僵持许多了。
天童家兵势足有1000多人且有一两百名足轻乃是常备兵势,虽然不是津川家那种常备的足轻,但是也都是由家中的武士和侍从等组成的,战斗力也较为可观。
别看天童家的石高不过俩三万石,但是家中登记在册的武士人数足有94人!虽然俸禄最高的小畑山城守不过240贯文,俸禄最低的更是只有不足10贯。但是这些也确实是实打实的武士,不是一般农兵足轻可以比拟的。
再加上天童赖贞之前曾率数十骑冲入津川家军阵耀武扬威了一把,所以天童家的士气也不低。
天童赖长执掌天童家多年,在家中的威望很高,家臣们也异常的团结,所以即便天童赖长执意要带着这些人死守此地,恐怕也有大把的人愿意跟着天童赖长一起去送死。
“主公,小畑山城刚刚传来消息,尾花泽城西侧的兵势已经被津川家击溃,现敌军一部分兵势已经绕到小畑山城处与本家的兵势交上手了!”
“主公,最上家派出支援本家的兵势被津川家户泽政重队、户泽盛纲队牵制在了尾花泽城城下。”
“报!尾花泽城东面敌军长野政房队已经开始攻击城池!”
“报!前阵的角田新右卫门讨死!”
“。。。。。。”
听到耳边传来的一连串的坏消息,天童赖长坐在天童家本阵内默不作声。身旁的几名天童家武士虽然脸上惊恐万分,但是见天童赖长依然稳坐本阵,也只能将不安和恐惧埋在心里。
这时候,本阵的围帘突然掀开,天童赖贞满脸是血的进入了本阵,对着天童赖长大声的说道“父亲,敌军的骑马队太难缠了,前阵已然有些坚持不住了,不知道最上家的援军何时会来?”
天童赖长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了天童赖贞,然后说道“太郎啊,不会再有援军了。”
“本家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当年在伊达稙宗扶持最上义守继位本家家督之时选择了妥协,不然本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天童赖长痛心疾首的说道。
当年伊达稙宗最开始的打算是过继自己的儿子继承最上家的家名,此举顿时遭受到了最上家各个分家的强烈反对。当时天童赖长、寒河江家、成生家等是反对的主力,后来反对的呼声日益高涨,加入反对一方的势力越来越多。
到最后更是直接演变成了大规模的反叛和战事。
其中规模最大的便是早年被伊达家攻占了居城上山城的上山武卫家当主上山(武卫)义房发起的战事。
上山义房在得到天童赖长等人的支持之后率军夺取上山城,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上山义房也兵败身死,但是这些层出不穷的反叛和一揆也让伊达家看到了最上家各个分家的力量。
无奈之下伊达稙宗只能选择从最上家另寻人选,而当时只有两岁的最上义守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年龄小容易控制)。另外为了让最上家的分家们妥协,伊达稙宗还另外许诺了很多好处给最上家的分家们。
其中天童家就获得了伊达家让渡的俩千石领地和五百多贯的钱财。在伊达稙宗的外交手段和糖衣炮弹之下,天童赖长做出了妥协。
然而现在,天童赖长是真的后悔了。
“父亲大人,难道是最上义守不愿派出援军吗?”听到天童赖长的话,天童赖贞也是异常气愤的说道。
天童赖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