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宗治很郁闷。
本来已经安稳入睡,甚至还梦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场面,正常情况下可以一觉直达天明的,但是却被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从榻榻米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叫人,矢岛忠兵卫已经在外面推开了门,“主公,外面突然燃起了大火。今夜风力强劲,火助风势烧的尤为的快!还请主公先行撤离,不然火就要烧到这里了!”
“怎么会起火了呢?可知着火的原因,是否为织田信友派人所为?”津川宗治一边穿好衣服,然后拿起土岐宗光走出了房间。
矢岛忠兵卫小心的护卫左右,“应该不是织田信友所为,火是从居酒屋那边烧起来的,而且清洲城内的足轻已经去救火了。城下町现在一片混乱,为了主公的安全起见,不如进入清洲城暂避?”
“不可!”津川宗治摇了摇头,“这场火起的蹊跷,在无法确定放火人的目的之前这里的人谁也不能相信。若是贸然进入清洲城,万一此事乃是织田信友等人所为,那本家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吩咐下去,集结兵势,守住这间旅舍。”津川宗治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左右,然后将矢岛忠兵卫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
......
“忠兵卫,你这衣服什么材质的,怎么穿在身上如此不舒服!”津川宗治一边整理衣角一边埋怨道。
坐在旅舍庭院中间的矢岛忠兵卫受宠若惊的回答道“在下的衣服自然不如主公的精美,还请主公勿怪!”
“好了,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着,今天晚上就由我来值夜!”津川宗治怕死也是怕到一种境界了,直接让矢岛忠兵卫和自己换了衣服,说白了就是让矢岛忠兵卫为自己挡刀。
让矢岛忠兵卫留在旅舍内,津川宗治悄然走了出去。
门口的蒲生久清和高木义时等人刚以为是矢岛忠兵卫出来了,正要上前询问一下津川宗治是否起来了,猛然看清楚来人的脸之后顿时一愣,随后作势就要行礼。
津川宗治连忙用眼神制止了蒲生久清二人,然后小声的说道“不要声张,此乃本家的计策。”
“哈哈!”蒲生久清和高木义时也不是笨人,很快领悟到了津川宗治话里的意思,然后各自转身警惕的看着前方染着的熊熊大火。
织田信友这时候也被吵了起来,当得知城下町生大火之后,织田信友的第一反应便是派人去保护津川宗治的安全。不过很快便被一名家臣制止。
“主公,深夜生大火,正是混乱之际。在下认为此时本家并不应该派人前去保护津川殿,而是应该迅指挥兵势救火,并且封锁城下町,抓捕放火之人才是正理!”
织田信友不解的问道“津川殿身份尊贵,若是在本家领内生什么意外这样的罪责本家可担待不起,怎能不派兵前去保护?”
“主公此言差矣!本家此时派兵,保不准反而被津川家认为大火乃是本家所为,而主公意欲谋害津川殿的性命啊!”丹羽长政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是织田信友的直臣,出身与尾张丹羽家的丹羽长政一直都是斯波义统的侧近。
“唔,长政此言在理!”织田信友考虑再三之后接着说道“既如此,那就由长政带人前去灭火,然后派人通知坂井大膳封锁城下町,一定要将这个放火之人找出来!”
“哈~哈!”
........
负责守卫城下町的是清洲织田家家臣板井勘介之子坂井大膳大进。
虽然织田信友扶持了傀儡斯波义统从而达到稳固家中的目的,但是事实上清洲织田家内部也不完全是听从织田信友的命令的。至少坂井家、河尻家这俩个清洲织田家的重臣就很有实力。
收到织田信友的命令之后,坂井大膳大进不情愿的带着几队足轻开始封锁城下町的各个入口,然后又让麾下的几名足轻头带着足轻四处巡逻。
而另外一边,织田信长等人放完火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
事实上,池田恒兴和村井贞胜等人是想拉着织田信长一起跑的,但是织田信长非要留下来端详一下火势蔓延的全过程,就是不想离开。
没办法,池田恒兴等人也只好一起跟着留了下来。
“唔,真是壮观啊!”看着前方被大火所肆掠的城下町,织田信长抱着双手一脸赞叹的说道,仿佛是在欣赏一幅曼妙的画卷。
“这样的火势,再加上今夜突然起的大风,正是天时在我!照这样的烧下去,火势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被控制下来,不过那时候想必清洲城城下町早已经成了一片瓦砾了吧!”
“唔哈哈哈,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父亲大人对我的夸赞了!相比平手老头得知了也会赞不绝口吧,正是漂亮的一次出击啊!”织田信长自顾自的说了好半天,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准备返回那古野城吧!”
“少主,怕是走不了了,织田大和守的人已经朝我们这边来了!”正当织田信长等人准备撤离的时候,点完火在前面负责放哨的佐佐成政跑了过来,一脸惊慌的说道。
“唔,这倒是难办了!”织田信长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索性不走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就有一间旅舍,今夜就先到那里落脚吧!”说完,没等池田恒兴等人答话织田信长已经率先走了过去。
见状,一旁的村井贞胜连忙